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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推荐:《暗恋》——张靓颖

ABO设定 架空成年 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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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曾经有本藏起的日记

写着他的一切都小心翼翼

 

Z城最近的天气谈不上好。

 

左航跟好友陈天润坐在清吧里，但左航面前放的却是杯饮料，惹的陈天润怀疑自己的兄弟结了婚以后被夺了舍。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结了个婚连清酒都不碰了？”他瞥了眼左航手边的饮料，默不作声地抬脚顶着地板往旁边移了移。

 

“小禹不喜欢酒味。”

 

左航的声音很低，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杯沿。这间清吧很安静，他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一个人来这待着，但不多喝。

 

左航不太爱笑，大抵是从小作为左氏集团接班人培养的关系，他身上总有些超脱于年龄的成熟。也只有提到张泽禹的时候才会勾勾唇角，眼底藏着不轻易外露的温柔。

 

陈天润梗在喉头的酒不知该咽不咽，他在左航看不见的角度翻了翻白眼，但还是忍不住向好友八卦他的感情。他压低声量，抬手碰了碰左航的酒杯：

 

“怎么样，最近跟小可爱有什么进展吗？”

 

话音刚落，便收到左航蹙着眉头的无声警告，他连忙道歉才换得左航缓和下来的回应：

 

“跟以前一样。”

 

清吧光线昏暗，打在左航骤然沉下来的情绪里像蒙了层薄薄的纱。作为左航为数不多交心的好友，陈天润自然清楚左航对张泽禹的感情，只可惜他自己也是没谈过恋爱的白斩鸡，他有心想帮也寻不到什么办法。可他也知道按照左航对张泽禹的在乎，能默不作声暗恋张泽禹这么多年，就算现在人已经是对方名正言顺的另一半都能在张泽禹面前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滴水不漏，按照他的性格，拖个三年五载都有可能。

 

陈天润叹了叹气，抬手戳了戳身旁人的手臂：“怎么说也结了婚大半年了，他作为Omega发/情期都少说要过个两三次了，就纯靠抑制剂吗？你舍得？”说着陈天润又往左航身下撇，“你也忍得住？”

 

赤裸裸的调侃引得左航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浮动着，陈天润敏感的察觉到左航的不满，他不动声色地又把椅子往后移了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我、我也是关心你们嘛！”

 

同为Alpha，他自然清楚Omega发/情期对于Alpha有多难熬，更何况他们现在住在同一屋檐下，他又很清楚左航对张泽禹的感情，日夜相见的情况下，他也担心左航忍太久把自己忍坏了。

 

但眼前人只是把手边的饮料一饮而尽，左航站起身拍了拍陈天润的肩膀，“我该走了，不能太晚回去。”他甚至把椅子推回了原位，又叮嘱好友别喝太久，迈着略带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清吧。

 

他接过门口侍者的钥匙，打着导航绕去张泽禹很喜欢的一家甜品店买了几份甜品，等红灯的间隙他扫过车里的储物盒，那里头放着他隐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跟张泽禹结婚以后，他就把当年的日记本偷偷带了出来，里头还夹着几张张泽禹的照片。自从张泽禹搬进他家以后他就说过对方哪里都可以去，他对对方并没有什么隐瞒，只有这件事，他还没有勇气让张泽禹知晓。

 

他跟张泽禹说白了只是联姻。

商业联姻对Omega来说总是不公平的。

 

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左航拎起买回来的甜品，在等电梯的间隙想到陈天润今晚跟他说过的话，呼吸顿了顿。

 

有一件事连陈天润都不知道。

他跟张泽禹签订了婚前协议书，时间只有一年，一年以后，他们就会离婚。

 

所以无论是张泽禹的发/情期还是左航的易感期，他都无法逾距。

也不能逾距。

 

 

二：

那音乐不断

但是却看不到终点

 

打开家门的时候张泽禹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好像已经洗过澡了，身上穿着浅色的睡衣，但头发却还湿着。左航拎着甜品的手一顿，他大步走到客厅，把东西放在桌上时扫过张泽禹的脸，听到对方有些困倦的声音向自己开了口：“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喉头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他站在原地，视线停在张泽禹的眼尾，有些红。左航忍了又忍，在对方放下书的那一刻开了口：“困了？”

 

张泽禹也点了点头，又问他：“是之前那家的甜品吗？”却没等到左航的回复，他看着眼前人离开了他的视线，回来时手上拿着吹风筒，张泽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不吹头发容易感冒。”他还来不及接过左航的吹风筒，对方的声音在身后炸开，他听见左航试了试风力，发上就多了双宽厚的手掌。

 

是暖风，最小档。

 

张泽禹僵了僵身子，他有些不太习惯的偏了偏头，正打算开口示意对方自己来就好，却又听左航沉着声回了他之前问题的回复：“回来的时候路过，我记得你喜欢这家的甜品。”

 

结婚以后他们的接触很少。

左航是个绅士。

 

工作上他一丝不苟，在家的时候也几乎没让他闻到他身上信息素的气味。有空的时候甚至会自己下厨，并且味道不错。

 

而张泽禹也很忙，他虽然是Omega，但是他的工作能力很好，目前张家公司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处理。

 

左航的手很暖，跟张泽禹完全不同。Z城多雨，许是因为他是Omega的关系，他的手脚常年都是冷的。他能感觉到左航的手指扫过他的头皮，偶尔划过他的脸颊，灯光下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左航身上有淡淡的气味，大概是忙碌了一天抑制喷雾已经失效了，惹得张泽禹脸颊发热。

 

刹那间只有风筒的声音呼呼而过，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困倦一扫而空，直到声音停下，他猛地站起身，只留下一句‘我把甜品放进冰箱’便消失在左航眼前。

 

张泽禹站在厨房敲了敲额头，呼吸怎么都慢不下来，许是怕他不习惯，他听见左航扬声说了句他先去洗澡，把空间留给了自己。

 

他半倚着料理台，抬手却揉了揉自己的发。他的思绪还停在左航帮自己吹头发的时候，左航几乎没有逾距过。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一贯如此温柔，对任何人都是。

但他知道自己的反应不是尴尬。

 

结婚大半年，他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熟悉对方的存在，再到沉溺在对方的细心照顾，他心里很清楚，他已经不是那么纯粹了。

 

他喜欢对方的温柔，喜欢对方借口顺路带回来的甜品，喜欢左航的气息，喜欢那双眼睛望向自己的时候，沉淀着的那丝情绪。

 

但他们毕竟只是联姻。

还有不到半年，他们就要离婚了。

 

他们的开始就不是单纯的，仅仅是联姻对象、协议对象，他不该沉溺进去的。

张泽禹想。

 

 

三：

某一天喜欢天空安静

某一天希望暴雨不停

 

 

那天的事情像是个插曲，在张泽禹的心里轻轻扫过，漾起一层波澜，但他控制着没让它扩散开来。他们联姻后其实是双赢，彼此都在公司的后续开展上踏上稳固的一步。他们照常上班、下班，偶尔听从家里安排参加家宴，左航给足了他尊重，张泽禹也拿出了很好的业绩，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就像恩爱的一对。

 

时间久了，就连张泽禹偶尔都忘了他们之间其实还存在那一张纸。

 

他对左航越是心动，就越是沉溺。他享受左航给予的呵护，他心动于左航的细心体贴，他喜欢左航每次望向自己时那双藏着笑意的眼睛。

 

可张泽禹不知道对方是否喜欢他。

他们的开始太商业化，没有经历过追求与被追求的阶段，更加不存在谈恋爱这回事，他甚至不知道左航对他的一切是否只是为了让公司的发展稳定而演的一场戏。

 

左航实在太绅士，但如果对方对自己有那么一丝感情，真的会在自己发/情期的时候没有半分逾距，只是去取抑制剂吗？

 

他惴惴不安，距离婚前协议规定的时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张泽禹一向是理智冷静的，可他偶尔打开日历都会刻意略过某个时间，但他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快得他猝不及防。

 

他其实很少会去左航的公司。那天是张父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跟左航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那时公司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于是他开着车来左航的公司等他一块下班。

 

他们结婚的事情在Z城不算小事，所以他一到公司就直接被请去左航的办公室。左航还在开会，他也就没有打扰对方，他在办公室扫过一圈，发现左航的办公室还有间休息室。Z城今天的天气不算太好，天阴着，像是要下雨的前兆。他有些冷，便打算去休息室拿件外套披一下，谁知道刚走进去取外套，左航便推门走了进来。

 

休息室的隔音不算太好，他取完衣服手刚准备推开门，却听见左航跟另一个人的交谈声。

 

鬼使神差的，他停在了原地。

他听见对方问左航，还准备忍多久。

 

他听见对方像是给左航出主意，让他带某个人去C城看雪。

 

“小可爱不是喜欢雪吗？最近C城有冰雪节，多浪漫啊，你带小可爱去看雪，堆雪人，最好直接告白——”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天润，万一告白后连朋友都不能做呢？”

 

张泽禹心一沉，呼吸都重了许多。他攥紧左航的外套，上面还有左航信息素的气味，但此刻张泽禹却无心顾及其他。

 

他好像有些疼。

疼的眼眶都泛着红。

 

“你总要试一试啊，你从大学就喜欢他，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想接着忍下去？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易感期也差不多了吧，总不能人在身——”

 

门被推开了。

 

张泽禹面无表情从休息室走了出来，他手上还拿着左航的外套，他看着左航跟他的好友僵在原地的样子咧着唇笑了笑，他开口解释：“爸说今晚有宴会，我想着直接过来等你一起去，刚刚有点冷，就去休息室借了你一件外套，希望你不要介意。”

 

“小、啊张总你——”陈天润愣了愣，但开口的话又被张泽禹打断了。

 

“不过我刚刚觉得人不太舒服，今晚的宴会我就不去了，你跟陈总一起去吧。”话刚说完，便看到左航蹙着眉头问他哪里不舒服，他摇摇头，却是把外套放下了。

 

“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聊。”

 

哗啦啦——

Z城下雨了。

 

陈天润看着僵在原地的左航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拍他肩膀：“还发呆？追啊！小可爱肯定听到我们聊天内容了，你看他眼睛都红了，肯定是误会了啊！”

 

下一秒，左航才像是回了神，他随手抓起张泽禹刚刚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快步追了上去，留下陈天润呆在原地：“完了，我会不会坏事了啊！！！”

 

左航追出去的时候张泽禹已经上了电梯关了门，Z城的雨越下越大，左航的心越来越沉。他攥着手机给张泽禹打电话，那头的人却怎么都不肯接。

 

雨下得急，车堵在路上，左航看着导航提示还有大约40分钟才能畅通的提示第一次慌了神，然后他再一次后悔，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听好友的劝早些告白，最起码不会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

 

赶到家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左航看着张泽禹打开的房门、衣柜，愣了愣。他后知后觉，房间里的婚前协议书大喇喇放在桌子上，他甚至不敢细看，疼痛像针一般扎进了左航的心脏。

 

叮——

是信息的提示音。

 

他僵直着手打开手机，是张泽禹的短信。

 

【我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张泽禹道。

 

 

四：

我的世界 下一场雨我却盼着你的世界天晴

青春已去雨却不停

 

Z城下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雨。

 

那天张泽禹匆匆忙忙回到了他跟左航的家，他草草收拾了必要的证件跟衣物，像逃避一般回到了他在Z城的房子。

 

这期间左航的电话跟短信并没有停，但张泽禹没有接。他很清楚自己离开的原因，他也害怕左航的答案。

 

他一向理智且聪明，他清楚那天在休息室听到的对话的意思，就像之前的猜测一般，左航心里是有一个人存在的，但是因着他们的联姻，他并没有跟对方在一起。

 

所以他需要一段时间，用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也好，用来调节这段感情也罢，他选择离开左航一段时间。

 

淅沥沥的雨声好像把他整个人都填满了。

 

他的思绪回到了某一天的清晨。

那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卷起来的风一下一下打在闭紧了的窗上，雨水顺延往下落，形成不同形状的水流。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气味，张泽禹颈后未被衣服覆着的肌肤有些凉，他站在窗边，沉着眼，目光不似以往般清澈明亮。

 

他之前也爱看雨，看天空沉下的颜色，看树木摇摆的方向，偶尔伸出手去接，雨水打在他的手掌心，或轻或重的，他便忍不住弯起嘴角笑，直到左航拿着棉拖跟外套，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他站在自己身边，身上是淡淡的薄荷的信息素的气味，像他这个人一样，明明看着冷淡却细心稳妥，好像自己在想什么、想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

 

张泽禹正准备转身向对方道谢，但身后的人牢牢立在那儿，手掌穿过他的腰间，颈后有气息落下，他听到身后的人唤他：

 

“小禹。”

 

大概是刚睡醒，左航之前从未离他这么近过，更遑论那双放在他腰间的手。张泽禹觉得自己有些热，左航应该还来不及喷抑制喷雾，以至于对方的信息素无孔不入的钻进了张泽禹的鼻腔。

 

他忍不住侧了侧脸，好像借着距离躲开那层烧灼着他的气息。

 

左航很少这般唤他，一般只在家宴的时候，所以这一声呼唤反而惊醒了他，他想望向左航的眼，但对方低垂着脑袋，下巴放在他的肩头。

 

于是他放纵了。

放纵左航的逾距，也松开自己的界限。

 

叮——

信息声把张泽禹从回忆里拉扯回来。

 

他知道是谁。

 

【小禹，这两天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

 

张泽禹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许久。他大概知道左航的意思，是想把事情解决。他的视线最后还是停在无名指上的指环，里头还刻着他跟左航的名字。

 

戒指戴了快一年了，张泽禹几乎没有摘下来过。他用指腹摩擦着界面，明明应该是冰冷的戒面，但张泽禹在摘下来的那一刻却模模糊糊觉得，那上面有属于自己的温度。

 

摘下了戒指才发现，原来已经有了戒痕。

真难看，张泽禹想。 

 

 

 

 

五：

怪晚风太轻

吹不散一个人背影

 

左航约的地点是他们的大学。

张泽禹几乎瞬间想起了对方好友的那句话。

 

他从来没有这么坏心思的猜测过一个人的想法。

 

左航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是不是想在这个地方告诉自己他有多么多么喜欢那个人，他是不是想在这里给对方告白。

 

越是想，他越是疼。

 

他们约的晚上8点到学校大门见面，但张泽禹7点就到了。他大学时是他们院系的院草，张泽禹当时的成绩也很好，所以他带上的证件甚至没有派上用场。

 

学校里还有学生在上晚自修，张泽禹晃了两眼转身去了操场。操场的灯不算多么明亮，间或还能看到一两对偷偷跑出来约会的情侣。

 

他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在学习处理公司一部分事务，身边朋友还在暧昧、谈恋爱的时候，他呆的最多的地方是图书馆。现在重返学校，才后知后觉，他的人生轨迹跟很多人还是不同的。

 

就连左航，他大学时也有让他心动的人，并且喜欢了这么多年。

 

他忍不住想，左航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是Omega还是Beta，或者是Alpha。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左航这样温柔细心的人，这样绅士稳重的人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他只是跟左航相处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对他心动不已，那对方又为何没有跟左航在一起呢？

 

操场很安静，Z城因着接连不断大雨的关系，温度也在下降。他想起之前只要左航在家，空调总是开着的，地上铺着毛毯，但张泽禹偶尔贪凉会跑到窗台上看雨，可只要他一转身，客厅里总会倒着一杯温水。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找了个之前在学校的时候经常窝着的地方坐下。他戴上耳机，点开音乐APP推送的歌，风轻轻卷过他的发，张泽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他看了眼身侧的影子，后知后觉，从今天开始，他就又是一个人了。以前一个人上学，后来一个人处理公司的事务，遇到左航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他却在这段时间里体会到太多以前不曾得到过的东西。

 

关心、照顾、疼爱，不再是一个人吃饭，房间里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会有人担心他着凉而准备好的温水，会有个人多带一件的外套，发/情期也不需要自己挣扎着去找抑制剂。

 

他想，左航好坏啊。

他明明最习惯一个人了。

 

 

六：从此以后所有相遇是在人群中重新找到你

 

“小禹。”

身上多了件外套，耳旁是左航低沉喑哑的声音。

 

张泽禹抬起头，看到对方在自己身边坐下的时候还没从情绪里挣扎出来。

 

左航看起来状态不算太好，但是他今天却打扮的很正式。他一愣，随手扯下戴着的耳机，后知后觉地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看到左航扬起嘴角笑了笑，他们贴得很近，呼吸声好像无形中放大了许多。手臂相触的位置微微发热，张泽禹眨了眨眼睛，却看到左航无名指处还戴着他们的婚戒。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还在。

 

“你最近还好吗？”

“愿意听我说个故事吗？”

 

他们的声音重叠着，张泽禹皱了皱眉头，却见左航也一滞，复而笑开了。

 

左航很少笑，就算真的笑也只是扬起一边嘴角。但刚刚的他不是，他笑得张扬，好像一扫之前那些压抑着的东西，是真心的。

 

“我很好。”

张泽禹看到对方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指环，那是对方开心时的表现。

 

“你、想说什么？”

张泽禹扯了扯身上的外套，情绪不可避免地往下沉。

 

“我大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我一级的学弟。”张泽禹蹙了蹙眉头，想，还真的被他猜对了。

 

“他很可爱，是个Omega，喜欢唱歌，喜欢冬天，喜欢雪。”左航好像陷入了那段回忆，他哑着声讲故事的时候一向挺直的脊背微微往下弯，是很温柔的模样。

 

“他长得很好看，是他们院的院草，但他身边的人却很少，我常常看到他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窝在一个角落，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张泽禹眨了眨眼睛，他总觉得左航说的故事他好像很熟悉。

 

“说起来，就是我们现在坐的地方。”

左航转过头，张泽禹猝不及防对上了眼前人的视线。

 

“他大二的时候参加了学校的晚会，那时我在底下，他一开口，我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他在舞台上发着光，像个小天使，明明台下那么多人在为他鼓掌，但我却总觉得他很孤单。”

 

“后来那首歌，我听了很多很多遍，每一次都只记得对方开口时唱的那句歌词。”

 

张泽禹呼吸重了些。

 

他想。

他好像知道左航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是谁了。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回公司帮忙，他还只是大三，身边的朋友劝我跟他告白，但我怕影响到他，当然，也怕被拒绝。”

 

“我很胆小，对吧？”

左航好像低落了些，张泽禹攥紧了指尖，却开不了口。

他觉得心口有些疼。

 

“我以为我们不会有交集的，毕竟我从未主动认识对方，可命运对我太好，我唯一一次没拒绝的商业联姻，对面坐着的人，就是我大学时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大概，就是烟花突然在我脑海炸开了，我什么都听不见，身边的人一直不断在对我说话，但我却只能看到他。”

 

“他就坐在我面前，而现在，他正坐在我身边，听我讲故事。”

 

风轻轻吹过，左航抬手理了理张泽禹额头的发，他的手指很烫，扫过张泽禹的眼尾，掩去张泽禹那一片红。

 

“小禹，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

 

左航好像在发抖，张泽禹能听到他话语里的颤，一点一点，好像钻进了他的心口，烫得他发热。

 

“我喜欢你很多、很多年了，给我一个机会，追求你。”

“虽然我很胆小，不够勇敢，不够浪漫，但我会努力去学的，我会——”

 

怀里撞进了一个小小的Omega，撞的左航有些疼。

 

“左航，你就是全世界最大最大的大笨蛋！”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只有我可以骂你。”

 

七：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不顾一切去爱你

 

左航的怀抱很温暖。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在陪伴着、呵护着、爱着张泽禹。

 

“你好迟钝。”

他听到怀里的人这样控诉他。

 

“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是我一点点被你吸引，为你心动。”

说着说着怀里的人又笑了，他抓紧了左航的衬衣，呼吸打在左航的胸膛，是温热的。

 

“我也很迟钝，谁也说不得谁。”

 

他嗅到左航的信息素的味道，张泽禹呼吸急促了些：

 

“不用你来追我。”

 

“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张泽禹敏感的发现对方揽着自己的手紧了些，他的耳侧落了个湿热的吻。

 

他听到左航低声道：

 

“不，我的Omega，要我自己来追。”

 

风轻轻落，左航得到了怀里的人的回复，声量不大，但却很坚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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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 @海底不见落日 

注：每一小段开头的歌词来自张靓颖的《暗恋》